为了防止封建残余势力,不再出现复辟倒退的曲折,黎澍认为必须长期进行反封建的思想革命,大力发展社会主义的生产力,大大提高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科学水平;还必须在各方面建立稳定的秩序,任何人都必须遵守法律的约束,切实保障人民的民主权利。这个建议是符合历史发展进程的。 (九)大反教主义 黎澍在1977年至1979年狠批封建主义之后,就把批评的重点转到大反教条主义。关于这方面的评论,他在1979年写了三篇,1981年和1983年写了两篇,1986年写了两篇,1988年写了四篇。在这11篇论著中,他从六个方面抨击了教条主义。 (1)关于教条主义的来源问题: 黎澍在《通向“文化革命”之路》中说:教条主义可以说是源远流长,是从斯大林那里来的,是从第三国际那里来的。王明是第三国际派来的人物,抗日战争时期要把王明整下去而不开罪第三国际,就得学习斯大林的马克思主义。苏共二十大批评斯大林后,赫鲁晓夫想强迫中国就范,中国人不买帐,于是就反修。修在哪里?赫鲁晓夫不过把斯大林的体制稍微改变了一点点,我们就反,其实,人家已经够教条啦。1960年、1962年、1964年的“反修”,是教条主义已经发展到了极点的表现。到了“文化大革命”时,就更僵得拐不过弯来的,什么都是资产阶级,简直使人感到坐立不安。(《论历史的创造及其他》137-139) (2)关于简单化绝对化问题: 黎澍在《中国社会科学三十年》中指出:社会科学领域在“文化大革命”前,就已存在着简单化、绝对化、公式化的倾向。后来林彪“四人帮”及其文学侍从们又把它发展到了荒谬的地步:哲学只能讲矛盾的斗争,不能讲矛盾的统一;只能讲一分为二,不能讲合二而一;只能强调意识对存在的能动作用,不能强调存在对意识的决定作用。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只能讲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反作用,不能讲生产力对生产关系的决定作用;只能讲缩小差别的消灭差别,不能讲差别的存在;只能讲政治挂帅,不能讲经济规律;只见人,不见物。历史学只能讲阶级斗争,不能讲阶级社会是不同阶级的对立统一;只能讲农民战争对历史的推动作用,不能讲封建统治阶级某些调节政策对社会生产的促进作用;只能讲儒家保守,法家进步;儒家反人民,法家爱人民;儒家是投降派,法家是爱国派;儒家搞唯心主义,法家搞唯物主义。文艺批评,只能强调作品的政治性,不能强调作品的艺术性;只能讲典型的阶级性,不能讲典型的个性;只能强调作家世界观对创作的决定作用,不能讲作家创作方法的重要意义。文艺只承认八个样板戏,社会科学只承认梁效、罗思鼎两家。总之,他们要在毛泽东一再宣布实行“百花齐放,百家争鸣”的艺术和科学领域里展开全面专政,把讨论学术问题的自由全部剥夺干净。他们自封为无产阶级司令部,一切为他们所反对的人和事,都是他们全面专政的对象。(《再思集》108,111页) (3)关于阶级观点的唯心主义问题: 黎澍在《一九七九年的中国历史学》和《中国社会科学三十年》中指出:长期以来由于教条主义和极左思潮的蔓延滋长,使得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方法的具体运用,越来越简单化、绝对化。到了“文革”时期,林彪、“四人帮”把它完全变质为历史唯心主义。他们在历史学领域散布的一切谬论,都是以这种历史唯心主义为依据的。不但否定了对立阶级之间、矛盾双方之间的辩证关系,而且否定了历史的基本联系,否定了一切社会事物发展的客观过程。这种错误倾向的一个最主要的表现,就是片面强调被剥削阶级的一切思想和活动都是好的,进步的,革命的;剥削阶级的一切思想和活动总是坏的,落后的,反动的;无产阶级和历史上的劳动人民的阶级觉悟从来就是很高的,没有以任何方式从剥削阶级那里接受或继承任何东西;因而阶级社会历史的内容,无非是剥削阶级的罪恶史和劳动人民对剥削阶级的讨伐史。并认为社会科学的任务就是谴责这种罪恶和歌颂这种讨伐。这种阶级观点显然与马克思主义毫无共同之处。可是这种观点,对于林彪、“四人帮”是很有用处的。他们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弄得越空洞,越僵硬,越少科学性,就越有利于他们移花接木,偷换其封建专制主义的货色,“同资产阶级对着干”!“同十七年对着干”!(《再思集》109、111、125页)。
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