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将发使聘吴,并遣当时文士作书与孙晧,帝用勖所作。[14](P1153) 湛之更起风亭、月观,吹台、琴室,果竹繁茂,花药成行,招集文士,尽游玩之适,一时之盛也。[32](P1874) 文士则褚(介)[玠]、马枢、阴铿、张正见、徐伯阳,刘删、祖孙登,武士则萧摩诃、裴子烈等,并为之宾客,斋内动至千人。[40](P147) 太建中,山阴县多豪猾,前后令皆以赃污免,高宗患之,谓中书舍人蔡景历曰:“稽阴大邑,久无良宰,卿文士之内,试思其人。”景历进曰:“褚玠廉俭有干用,未审堪其选不?”[40](P460) 宴之文士,兼有武干,每与岳帷帐之谋,又常以短兵接刃,亲获首级,深为岳所嗟赏。[33](P468) 累迁太常卿、中书监,摄国子祭酒。是时朝臣多守一职,带领二官甚少,邵顿居三职,并是文学之首,当世荣之……词致宏远,独步当时,与济阴温子升为文士之冠,世论谓之温、邢。[33](P478) 例中郤正“博览坟籍,弱冠能属文……性澹于荣利,而尤耽意文章,自司马、王、扬、班、傅、张、蔡之畴遗文篇赋,及当世美书善论,益部有者,则钻凿推求,略皆寓目”。[16](P1034)徐湛之“颇涉文义”,“善于尺牍,音辞流畅”。[32](P1843、1844)他们与《陈书·侯安都传》所列文士及《北齐书·邢邵传》所谓文士之冠的温子升和邢邵,都是善文章辞赋的文学之士,而非研习经书的儒生。 “学士”一词的含义则与儒生相似。 昔孝宣会诸儒于石渠,章帝集学士于白虎,通经释义,其事优大,文武之道,所宜从之。[15](P1997) 九州之中,师徒相传,学士如林,犹选张华、刘寔居太常之官,以重儒教。[14](P1977) 明帝曰:“学士不堪治国,唯大读书耳。一刘系宗足持如此辈五百人。”其重吏事如此。[36](P976) 则学士一词汉代即已出现,词义多与儒生相近,最后一例还特指学士与文吏的差别。然而,学士一词到南北朝时已经职衔化。南朝尤其梁陈的学士名号五花八门,主要有总明观、礼乐、西邸、高斋、西省、文德殿、华林、东宫等诸学士。[46]北齐则有士林馆学士,北周有麟趾学士。 以文化知识见长的人群称“文人”,出现在史书中是较晚的事,南北朝的史料中比较常见。 窃见桂阳贼赏不赦之条凡二十五人,而李恒、钟爽同在此例,战败后出,罪并释然,而吴迈远族诛之。罚则操笔大祸而操戈无害,论以赏科,则武人超越而文人埋没,其四可论也。[36](P895) 时辅国将军杨公则为湘州刺史,帅师赴夏口,西朝议行州事者,坦谓众曰:“湘境人情,易扰难信。若专用武士,则百姓畏侵渔;若遣文人,则威略不振。必欲镇静一州城,军民足食,则无逾老臣。先零之役,窃以自许。”遂从之。[34](P300) 武夫则猛气纷纭,雄心四据,陆拔山岳,水断虬龙,六钧之弓,左右驰射,万人之剑,短兵交接,攻垒若文鸯,焚舰如黄盖,百战百胜,貔貅为群。文人则通儒博识,英才伟器,雕丽晖焕,摛掞绚藻,子云不能抗其笔,元瑜无以高其记,尺翰驰而聊城下,清谈奋而赢军却。[40](P225) 初建台省,置百官,封拜公侯、将军、刺史、太守,尚书郎已下悉用文人。[19](P27) 时武职疾文人,之推蒙礼遇,每构创痏。故侍中崔季舒等六人以谏诛,之推尔日邻祸。而侪流或有毁之推于祖仆射者,仆射察之无实,所知如旧不忘。[33](P624) 从例中可见,文人与武人、武士、武夫、武职等对称,所指比较宽泛。 综上所述,汉唐间儒生、文吏、学士、文士、文人等词都用以指具有相当文化素养和专业知识的人群,其中儒生侧重指精通儒家经典者;文吏则强调其对法律文书的精通;学士所指与儒生相近,但南北朝时该词已职衔化;文士则多用以指长于文章辞赋的文学之士;文人所指最宽泛,但较晚出。尽管以上诸词的所指各有侧重,但它们都与武人、武夫所指的人群相区别,强调其不长武事的特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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